梁時存
在周而復始的二十四節(jié)氣排序中,清明處于春分之后,谷雨之先。清明節(jié)到時,大江南北,山花爛熳;長城內外,鶯歌燕舞。到處都顯現(xiàn)出一派春深似海的盎然氣息。在中國廣袤城鄉(xiāng)大地上,清明是作為一種古老的祭祖風俗而受到人們重視的。水有源,樹有根,每逢清明,無論達官顯要,還是平民百姓,都會通過各種方式來寄托對已故親人的哀思。這個時候不管你是走在街頭或是村頭院落,總會看到一些中老年婦女搬一個小杌子,坐在自家門口,沐浴著春日柔和的陽光,備幾張彩紙,持一把剪刀,休閑地剪著一種祭奠先人的祭品——清明吊。
清明之所以這樣普遍被人們接受,因為它和祭掃是聯(lián)系在一起的,這是人類文明的標志。盡管在無神論者看來,人是沒有靈魂的,但這并不影響人們對死者的紀念。葬禮、墓地、祭掃于我們的生活是如此必要。很難想象一個對死者沒有祭奠的民族是一個什么樣子。
有資料說人類是唯一知道死亡并不懈努力的高級動物,實際上不然。一些智力較高的動物也有死亡意識。在非洲熱帶雨林中,大象在死區(qū)同伴的骨骸前會發(fā)出痛苦的哀鳴,并會用肢體一遍遍觸摸同類的遺體,久久不會離去。在與我們人類極為接近的靈長目動物中,它們會把死去的同伴掩埋在視野范圍內,并留出尾部,一旦風吹尾動,它們會把同伴的遺體掘出來,如此反復多日。這與人類在親屬死亡后不自覺地認為到哪兒遠游去了極為相似。
對死者的紀念,或許與死者無關,與是否相信他們有沒有靈魂有關。從某種意義上說,是對生者必要的死亡教育。人必有一死,歸于塵土。蘇門四學士之一的黃庭堅于清明時節(jié)觸景生情,曾寫一首七律抒發(fā)對世事茫茫的感慨:“佳節(jié)清明桃李笑,野田荒冢只生愁。雷驚天地龍蛇蟄,雨足郊原草木柔。人乞祭余驕妾婦,士甘焚死不公侯。賢愚千載知誰是?滿眼蓬蒿共一丘。”在詩人眼中,無論是俗人還是絕俗自傲的高士,最終只有一個結局:“滿眼蓬蒿共一丘。”這并不是一個理性認識而是一個感性事實。正因為如此,才能平息我們內心過多的欲望、貪婪以及私心,力求在白駒過隙的時空留下在這個世界上生存過的印記。
在我看來,墓地祭掃是真正的死亡教育。被喻為當代最偉大的生死學巨著《西藏生死書》作者索甲仁波切講過這樣一個故事:死去嬰兒悲痛欲絕的母親懷抱死嬰請求拂陀讓孩子重生。在她再三請求下,拂陀不忍心讓她傷心,讓她到沒有死過人的家里去討一粒芥菜的種子,結果,一無所獲。因為沒有哪家沒有死過人。人都會死亡,和我們親密無間的人,包括我們自己 。人都會離開這個世界,無懼無畏不可取,珍惜和寬容才是人生之道。(作者單位:潘口鄉(xiāng)人民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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