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華云
(這是一個真實而又略帶迷信色彩的故事,我將它草擬成文,以表示我對故鄉(xiāng)興衰的惋惜和感念之情。)
我的故鄉(xiāng)位于竹山北部的一個邊陲地帶,那是生我、養(yǎng)我、讓我無限懷念,而如今又心存疑慮的一個搖籃!
隨著在外鄉(xiāng)工作年月的增長,對故鄉(xiāng)與親情的思念就愈加深重。于是,工作閑暇之余,腦海中常常會浮現(xiàn)出兒時故鄉(xiāng)那青山綠塘、鳥語蛙聲、麥香四溢、父輩勞作、兒童嬉戲的一片田園風情。而如今,這一派景象都已漸行漸遠,兒時的伙伴大凡陸續(xù)在外成家立業(yè),50、60歲的父輩們也接二連三地傳來噩耗,這讓我對故鄉(xiāng)的興衰史多了幾份疑慮。
記憶中的故鄉(xiāng)被鄉(xiāng)鄰們稱作“風水寶地”、“人杰地靈”,這不僅源于我的太爺是一位遠近聞名的好醫(yī)生,在當初那個醫(yī)療醫(yī)術都比較落后的年代,他接濟和挽救了千萬條人的性命,而且源于他的后人----七子兩女、眾孫都沿傳著他誠實厚道、勤勞善良的優(yōu)良傳統(tǒng),那里的小伙子個個生得俊俏,姑娘秀美賢淑,是眾鄉(xiāng)鄰追逐擇偶的圣地。隨著人口的增多,住房也漸漸緊張起來,于是,一幢幢瓦房相繼落成,給古宅舊院平添了無限生機。
三房的大哥膝下有兩子,隨著兒子的長大成人,建房也成了他們迫在眉睫的大事,左尋思,右掂量,認為與鄰里房屋之間的那俱大石所占的位置是最好不過的地方,但是,聽老人說,那塊盤石是關系故鄉(xiāng)盛衰的地氣所在地,是不能動的,而且院落的宅子建了一所又一所,亙古也就沒人敢動。但大哥卻不信邪,非把它炸開給兒子建房不可,由于地盤是他的,幾位老人勸說無效后,也只得強壓怒火,任由他去了,畢竟時代變了,“前傳后教”有時也發(fā)揮不了什么作用。
炸石、劈石的過程是一個艱辛而讓眾人擔憂的身心較量旅程。也怪,此巨石實在非同一般,其堅韌程度是一般石頭無與倫比的。鑿眼、裝藥、爆破,不知花了多少人力、物力,在大哥唯物主義思想的驅駛下,石頭慢慢的開始顫抖、松懈。一日,一炮開轟,竟真的炸出了一個狀似青蛙、重達百斤的石物,據(jù)目擊者所言,隨著“青蛙”的跳出,冒了一股濃濃的青煙,“青蛙”渾身繞滿了金絲。當時我只有七歲,正處于一知半解的年齡,也跟著去看了蛙形,看到眾家族那種杞人憂天、滿含疑慮的眼神,我的心也在為之顫抖……大哥也知道問題的嚴重性了,于是,便請人將蛙石抬放于自家的薯窖中,以示地氣存在。
事隔三年,大房24歲的大哥觸電身亡;第五年,二房22歲的二哥病故。這使家族們對跑掉的地氣更多了一份恐慌。隨著改革開放政策的不斷深入,故鄉(xiāng)那些沒有跳出“農門”的姑娘小伙子們思想漸漸解放,出去打工、創(chuàng)業(yè)、婚嫁,以此擺脫蛙石之說中真實而離奇的陰影。留守家中繼續(xù)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父輩們憂心忡忡,但盡量避免談及關于蛙石的話題,心中無時無刻不在祈禱家族能夠“吉人天相”、“福星高照”。
隨著年齡的增長,經(jīng)過求學與工作的長途跋涉,在故鄉(xiāng),我已成了“稀客”,但是,我知道,我對故鄉(xiāng)依戀的那份情愫是任何喧囂城市和優(yōu)越的環(huán)境都無法替代的真情折射。真有一種“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味道!但是,我倍加關注這個有點“玄乎”的地方。
改革的浪潮帶走了我昔日的伙伴,卻沒能帶走絕大多數(shù)父老鄉(xiāng)親,那里的青山綠塘、古宅舊院依然,亦留不住50、60歲的叔伯們去“西天取經(jīng)”的腳步,留下的只有銀發(fā)滋生的嬸娘們,她們正拭目以待,期盼著歸來探望她們的子孫后代。
揮手擱筆間,我又想起了那縷玄乎的地氣…… (作者單位:雙臺鄉(xiāng)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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