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竹山
聽竹山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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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一段記憶
親愛的聽眾朋友大家好
作者:任東高
每次漫步大街小巷,聽到長短不一叫賣饃饃的聲音,我就情不自禁的想起我至親至愛的外婆,想念外婆親手烙的芭蕉葉漿粑饃。
外婆家住竹溪縣水坪鎮(zhèn)胡柳樹村。那里既不依山,也不傍水,但對于我來說,卻是我最喜歡去的地方。小時候,家里姊妹多,日子過得是相當緊張,吃不飽飯是常有的事。所以,我特別喜歡放暑假。頭一天放假,第二天我就到了外婆家蹭吃蹭喝,直到開學的前一天才依依不舍的回到家。那一段時間,也是我最有口福的時間。外婆家其實也不是很富裕,舅舅在銀行上班,外公是個獸醫(yī),但是比我家要寬裕的很多,加上外婆的勤勞能干,家里吃喝不愁。外婆手巧,釀米酒,熬紅薯糖,腌臘魚,打糍粑,無一不使人垂涎三尺,特別是她親手烙的芭蕉葉漿粑饃可真是人間美味。
(網(wǎng)絡圖片)
初夏的胡柳樹村,生機勃勃。外婆頭裹汗巾打前陣,表兄妹走中間,我斷后,大家熱熱鬧鬧到地里掰嫩苞谷。太老的苞谷,漿粗,糙口;須找一些胡須還沒黑的苞谷來掰才好。
剛從地里掰回來的嫩苞谷,一顆一顆的摳下來,我人小,又沒有經(jīng)驗,總是不能很順利的把嫩苞谷米摳下來,反而弄得滿手滿臉都是白漿,但外婆從來不責備我,輕聲細語的告訴我干活的訣竅。滿滿一大盆嫩苞谷米用清水洗凈,準備磨漿了。
古老的石磨靜靜的立在小院里,那青青的磨棱,光滑的磨拐,長長的磨繩,恰似一幅淡雅的素描畫,永遠留在了我的記憶里。磨眼上插一把舊筷子,把洗凈的苞谷米倒在磨眼周圍,外婆推磨,我掃磨面,隨著磨拐吱呀吱呀的響聲,淡黃色的漿汁豐盈無比,順著磨盤四周緩緩流下來,兩三個小時磨完后,把漿盛在干凈的白瓷盆里,上面搭一塊白布,防止蚊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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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的天氣溫度高,上午磨的苞谷漿,下午就發(fā)酵好了,摻少許白面?zhèn)溆?;嫩綠的芭蕉葉,一簇簇,一叢叢,在房前屋后迎風招展,砍一張下來,撕成比巴掌稍大一點的葉片洗凈備用;菜園里,起花的韭菜正是吃的時候,又胖又嫩,洗凈,切末備用。頭一年曬好的紅紅的辣椒面,用香油一拌,取少許備用。
黃昏時分,家家房頂上炊煙裊裊,外公升火,外婆掌勺,韭菜末、辣椒面、精鹽,早已和漿粑融合在一起,再磕上幾顆新鮮雞蛋,使?jié){粑饃更加蓬松,富有彈性,豐盛的晚宴即將開始。我和表兄妹眼巴巴的圍在鍋臺邊,等待美食出鍋的那一刻。
幾大勺菜籽油下鍋,火勢減弱,外婆把漿粑用鐵勺舀一勺,用手稍微揉成餅狀,只聽見“滋溜”聲此起彼伏,一個個在鍋底順序排開,幸虧外婆手腳麻利,一邊翻,一邊做,饃兒們一會兒是白臉,過一會兒就是黃臉。等到餅兩面焦黃,用芭蕉葉裹緊,再入鍋小火慢烙,等到芭蕉葉兩面基本烙成暗黃色,一大鍋餅緊緊的依偎在一起,新鮮的漿粑饃終于可以出鍋了。
(網(wǎng)絡圖片)
顧不得剛出鍋的漿粑饃那樣燙手,一邊吸溜著,一邊換手去拿,掀掉芭蕉葉,誘人的香氣撲鼻而來,星星點點的紅色,忽明忽暗的綠色,純正濃郁的黃色,小小的一個漿粑饃,仿佛是一件精致的藝術品,叫人愛不釋手。迫不及待的咬上一口,韭菜末的嫩香,雞蛋的蛋香,芭蕉葉的清香,油辣椒的辣香,尤其是苞谷米的糧食香,酸酸的,甜甜的,一股腦涌向味蕾,入口即化,叫人唇齒留香,回味悠長。表妹秀氣,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品嘗,我卻不同,真正是狼吞虎咽,一個漿粑饃,幾口就卷進肚子,好多次外婆摸著我滾圓滾圓的肚子,心疼的囑咐我一定不要吃5分錢一根的冰棍,省的又吃壞了。
如今,芭蕉葉青青依舊,嫩嫩的,綠綠的,在外婆家房前屋后依舊迎風招展,可我再也吃不到那樣香甜的漿粑饃了。96年春,我親愛的外婆永遠離開了我們?,F(xiàn)在,外婆墳前的松柏早已長成參天大樹,灑下片片濃蔭,冥冥中,仿佛是外婆的愛永遠庇護著她的子子孫孫。
朦朧的淚眼中,我又看見了慈祥的外婆依門而望,灶臺上芭蕉葉漿粑饃還在冒著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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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任東高,樓臺鄉(xiāng)三臺九年一貫制學校語文教師。愛好寫作、唱歌、演講。
杜登艷,竹山縣融媒體中心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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