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成
事實上你很清楚,你應保持嘶啞
干凈的表達,并不具備向生活施壓的可能
并不是面向罪惡的一種反抗。我們應該
熟悉鐘聲,熟悉黎明和厄運的兆頭
關閉所有的假釋之門,尋找到生活的重心
路太寬,而走進一個人的心,卻是
如此的曲折和狹窄。誰都不想這么累了
我們就這樣快樂地奔跑,把青春
遠遠地甩在身后。其實也挺好的。真好!
我們所有的詩意對被軟禁了,李白的
或者莎士比亞的,都不重要了。我們只是
活著,吃了飯繼續(xù)活著。愛情總是被
審判的對象,錯誤的總是真情。你們都說
詩多自由。抒情而已。是的,可是抒情
也只能寫出春天、陽光和海,我只能說
青春太短暫了,我很珍惜。事實上,青春
如此漫長。我在迷宮里穿行了這么久
心都累了,她還沒老去。或許,我已經(jīng)
到盡頭了,可是我還是沒看到起點的
真實模樣。我不敢想青春之后的老卻
不敢想象朝陽升起后,如何才能不辜負她
我不敢想之后了。我只想像現(xiàn)在這樣
倒伏在床單之后,昏沉沉地遐想。我會把
床單當作阻擋一切傷害的盾牌。你不許說
這不行,這不夠。突破之后呢?我不想之后
事實上我非常清楚,我應該保持嘶啞
干凈的表達,并不具備向生活施壓的可能
我很清楚之后的可怕。之后并不包括希望
之后不提供此刻的需要。之后只會讓我們
此刻就無法愉快地玩耍了,這樣便沒有
之后了。我很清楚,影子是危險的,夜晚
同樣危險。我看到了蟲蛾撲向火焰
我很渴望像他們一樣,毀滅,有時候是
重生的另一種表達。我不想有之后了
她是偽裝的菩薩,騙我入甕,之后便
嚴刑拷打,以最卑劣的方式侮辱我、踐踏我
再之后,掠奪我空虛的快樂,和沉默的言行
多年以后,或許我會住進雜亂的時鐘里
貓一樣蜷縮著,警覺地注視著外界的絲毫變化
我將窺視著,你們心中糜爛的傷口?;蛟S
那里會有很大的蒼蠅。這時候你們仍然不肯
說出被歲月掩埋的快樂,說出死亡的真相
我盯著你們的腐肉,隨時準備下嘴。我以此
為生。那時候,我將告訴你再也沒有之后了
(作者單位:縣新聞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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